第十四章，交付生命的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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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交付生命的信任
賀重錦他爹給他包下的是一艘遠洋客船，其實隨著時代的進步大型的遠洋客船早已停建，人們遠渡重洋一般都會選擇坐飛機。
老爹的說法是想出海游艇什麽的就夠了，賀重錦死活不依軟磨硬泡地說著自己想去更遠一點的地方，比如：公海。
漁船還是客船破冰船戰艦什麽的無所謂，反正我想去太平洋！
後面兩種船就有些離譜了，老爹對於這個從小懂事的兒子忽然的不講理也沒轍，又想著因為工作虧欠了他許多，老爹頗為頭痛地答應了賀重錦的要求，那去就去吧，但是你要註意安全。
說完就為了兒子的夢想讓助理想辦法去了，包括船上的工作人員除了這艘船原有的另外的都是雇的有相當豐富的海上經驗的。
有幾個人還是當地的漁民，年年下半年的時候出海打漁，聽說有個富二代大冤種想出海玩，一禮拜給的錢比他打漁一個月的錢都多，當即前往應聘。
然後現在一群人看著賀重錦的樣子像是看見了什麽一堆鈔票似的兩眼放光。
賀重錦：……
恕他不知道他老爹到底和這群人說了什麽，又是怎麽把他們騙來的。
反正現在挺尷尬的，不過反過來想他現在的人設是紈絝富二代，又管他呢？
其實也不算是人設，他現在沒有經濟能力，因著虎鯨先生做的許多事都算是敗家，他家有足夠的家底給他敗。
虎鯨先生對金錢沒有概念，但自己有。
值得慶幸的是還好虎鯨先生遇見的是自己，也幸好出生在這樣的一個家裏。
賀重錦並非聖母，他可以等以後獨立了再去考慮幫助動物造福社會的事，但白墨不同，他必須借助家裏的力量去幫白墨。
其實換一種角度來想，或許他老爹反而希望他這麽做。
他們深愛著彼此，相處的時間卻是有限，多數時候總是不知道怎麽表達這份在乎，偶爾聯系的時候總帶著生疏的客套，也難得像這樣“蠻不講理”。
“別叫我老板了，我叫賀重錦，你們可以叫我小賀。”賀重錦在一樓甲板眺望遠方的海天一線，又回頭看向他們問，“我們什麽時候出發？”
“還有就是我們住哪？能帶我們逛逛嗎？”賀重錦詢問道。
“當然可以，老板你好，叫我小於就好，你們登船了之後我們隨時可以出發。”小於主動鞠躬握手滿含笑意地問道。
“那就準備出發吧？”賀重錦漫不經心地說了句。
“好好好，都去準備，半個小時後出發。”小於看起來像是這艘船的“船長”發號施令。
一群人鳥獸四散，只星星零零地留下來幾個。
“老板叫我小李就好，我是三樓露臺水吧的調酒師。”
“老板叫我小趙就好，我是健身房的健身教練。”
“我叫伊澤，是老板的甜品師。”
“老板我是老王，我可擅長做海鮮了！”
……
以上賀重錦都能理解，可最後一個看起來實在不像是他老爹能找的廚子：“你是廚師？”
“我家就住在海邊，水性好，知道海鮮的各種家常做法，保管原汁原味。”老王的膚色魆黑，一雙眼眸卻明亮得緊。
賀重錦嘗試用方言溝通：“您是當地的漁民？”
或許是在大老板口中聽見鄉音，老王興奮地點了點頭握住賀重錦的手：“對頭對頭，有空老板來我們村，我帶你嘗嘗最新鮮的海鮮。”
“好好，一定。”賀重錦回握了他的手頷首道。
“麻煩你們哪個先帶我們去住處吧？”賀重錦看著一旁有些不耐煩又隱隱有些期待的白墨莞爾。
白墨咬著草莓芝士波波的吸管亦步亦趨地跟在賀重錦身邊，兩人在員工的指引下到了四樓的海景總統套房。
一上船，賀重錦就覺得這船有點大了，後來聽見那些工作人員的自我介紹再加上如今看到房間裏的面積布置奢華程度，賀重錦忽然有些頭疼，其實弄一艘漁船稍上他們兩個也是可以的，實在不必如此鋪張浪費資源，早知道這樣就帶著同學們一起來了。
殊不知賀老總愛子心切，他這個兒子從小獨立要強都沒主動向他要過什麽，如今主動開口自然要好好表現，就差給兒子買下一艘船了，順便還向許女士炫耀：兒子沒找你吧？哈哈哈，他還是親近我這個爹。
許女士看著志得意滿的賀先生忍不住想要給他一個大逼兜。
房間的冰箱裏放了各色的飲料水果糕點，衣櫃裏塞著各式各樣的衣服都是當季的新品。
托李叔置辦的潛水設備就放在最顯眼的地方，賀重錦不會游泳更誆論潛水，李叔也很好奇，賀重錦只能找了個借口說是白墨有證白墨用。
白墨要是考這類的資格證書應該很容易吧？賀重錦不禁想到看著白墨的模樣忍不住想要去靠近卻又怕自己忍不住，最終告訴他：“馬上就出發了，白天我們只能呆在船上，晚上你再帶我走。”
白墨沒有問原因，其實也隱約知道幾分，兩個人“跳海”消失不見，幾個小時後又出現在船上怎麽都覺得有些驚悚。
“嗯。”白墨點頭將空了的奶茶杯投進了垃圾桶。
這個套房裏有一大面墻都是透明的單向玻璃，透過這裏可以看到外面的海景，出於安全考慮這一面墻的“窗戶”並不能打開，另一側倒是有一個幾平米的大陽臺。
賀重錦快步走到玻璃窗前朝白墨招了招手：“快點過來，白墨。”
穿著黑白西服的白墨在這種地方總像是什麽國外大集團的商業精英，動輒要談幾個億的合同。
只可惜他臉色臭的要命，一點都不懂得掩藏自己的情緒。
本來是想拒絕的，看著賀重錦興致勃勃的模樣還是依言走了過去。
還差幾步沒走到就見賀重錦主動將他拉了過去，打開手機的相機功能擡手，鏡頭前是他們兩個人的模樣。
“笑一笑呀，我們拍一張打卡照。”賀重錦用手肘碰了碰白墨。
“為什麽？”白墨不解。
“因為……”賀重錦的情緒微妙，“我想記住你。”
如果以後真的見不到了，這也是你曾在我身邊的證明。
白墨不喜歡少年這樣的情緒，難得地配合了一次擺出了個剪刀手並且告訴賀重錦沒有下一次了。
船只啟動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緩慢地駛出港口駛向那一望無垠的湛藍。
賀重錦睡了個午覺就已經到了黃昏時分，四面環著海早已看不見陸地，西方的天際像一幅色彩濃烈的油畫，一輪紅日暈染開雲層，海面上閃爍著暖色的鱗光。
黃昏漫長，天邊的漸染色美好得令人窒息。
賀重錦拉著剛打完一把游戲的白墨前往甲板，這次他記得帶了相機來記錄下這言語無法描繪的驚艷美好。
“沒有風雨的時候，我每天都能看到這樣的景色。”白墨對他常見的景色不以為意。
海上也是有四季的，只是不是通過視覺來感知變化，夏季的海洋洶湧熱情，偶爾也會給人類帶去自然災害，譬如臺風和熱帶風暴，冬季的海洋反而比陸地上要溫暖許多。
日出、黃昏、星月夜、暴雨天……
都是不一樣的景致，他在北冰洋的時候見過許多次人類口中所說的極光。
“這樣的黃昏，應該會百看不厭吧？”賀重錦的餘光看向白墨，唇角始終勾著笑意，“真好啊，白墨，我每次看到這樣的景色的時候，我總會感嘆大自然的奇妙還有就是活著真好。
遇見你也很好。”
我嘗試了許多以前沒嘗試過的東西，認識到了人類的渺小，看見了從未見過的景致，最重要的是——遇見了你。
“遇見你一點兒也不好。”白墨不讚同地回了一句。
或許是逐漸摸清了白墨的脾性，賀重錦也不惱：“是啊，如果你的同伴不被抓，你就不會上岸，你不上岸就不會遇見我。
你每天都可以伴著黃昏挑選自己喜歡吃的食物。”
白墨開口：“有人摁門鈴。”
賀重錦這才收回註意力，看向白墨手上還在收拾著自己的相機：“陽臺離門口隔得這麽遠你都聽見了？
真厲害啊。”
賀重錦想：適時的誇獎虎鯨先生可以讓虎鯨先生的心情變得愉悅。
是到飯點了，賀重錦本來想去餐廳，結果服務員直接將“滿漢全席”端到了賀重錦的房間裏。
都是海鮮，但是熟食。
白墨的情緒肉眼可見的煩躁了幾分。
賀重錦忍俊不禁，其實他很早就想說你面無表情不開口的時候比你平時要帥三分，由於虎鯨先生過於在意他的外在形象賀重錦終究沒有說出口。
等入了夜，賀重錦收拾了一整套的裝備帶著虎鯨先生小心翼翼地到了一樓的甲板上，海上的晚風微涼，少年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海面上泛著粼粼的微光，是星子與月鋪下的鱗片。
賀重錦緊緊拽著白墨的手腕有幾分隱憂：“船一直在航行，我們離開了還找得回來嗎？”
“我的速度比這艘船快。”
“它是固定航線。”
“我能辨別方向。”
……
即將要回到海裏的白墨顯然有些急切，白墨想要是賀重錦不願意他就自己離開再找回來。
“我都忘了鯨類是不是自帶聲吶系統呀？”賀重錦松了一口氣，白墨這麽說他就信，最差不過變成魯濱遜漂流記而已，總之白墨又不會拋下他不管，“那我們走吧。”
賀重錦翻過甲板的欄桿，深吸了一口氣看著深邃而又危險的海面的時候心還是被提了起來，他閉眼縱身一躍，任由冰冷的海水包裹了自己。
虎鯨先生莫名地心慌也跟著跳了下去，將少年抱進懷裏的那一瞬間感受到他的心跳和身上的溫度才感到一顆心落到了實處。
人類在海裏是活不下去的，可即便如此賀重錦還是因為自己的幾句話全然相信了自己，如果是這樣的話，自己在陸地上的時候又有什麽理由不信任他？
他們之間……算是可以交付生命的信任吧？
白墨忍不住開口罵了句：真是愚蠢的兩腳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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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重錦他爹給他包下的是一艘遠洋客船，其實隨著時代的進步大型的遠洋客船早已停建，人們遠渡重洋一般都會選擇坐飛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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漁船還是客船破冰船戰艦什麽的無所謂，反正我想去太平洋！
後面兩種船就有些離譜了，老爹對於這個從小懂事的兒子忽然的不講理也沒轍，又想著因為工作虧欠了他許多，老爹頗為頭痛地答應了賀重錦的要求，那去就去吧，但是你要註意安全。
說完就為了兒子的夢想讓助理想辦法去了，包括船上的工作人員除了這艘船原有的另外的都是雇的有相當豐富的海上經驗的。
有幾個人還是當地的漁民，年年下半年的時候出海打漁，聽說有個富二代大冤種想出海玩，一禮拜給的錢比他打漁一個月的錢都多，當即前往應聘。
然後現在一群人看著賀重錦的樣子像是看見了什麽一堆鈔票似的兩眼放光。
賀重錦：……
恕他不知道他老爹到底和這群人說了什麽，又是怎麽把他們騙來的。
反正現在挺尷尬的，不過反過來想他現在的人設是紈絝富二代，又管他呢？
其實也不算是人設，他現在沒有經濟能力，因著虎鯨先生做的許多事都算是敗家，他家有足夠的家底給他敗。
虎鯨先生對金錢沒有概念，但自己有。
值得慶幸的是還好虎鯨先生遇見的是自己，也幸好出生在這樣的一個家裏。
賀重錦並非聖母，他可以等以後獨立了再去考慮幫助動物造福社會的事，但白墨不同，他必須借助家裏的力量去幫白墨。
其實換一種角度來想，或許他老爹反而希望他這麽做。
他們深愛著彼此，相處的時間卻是有限，多數時候總是不知道怎麽表達這份在乎，偶爾聯系的時候總帶著生疏的客套，也難得像這樣“蠻不講理”。
“別叫我老板了，我叫賀重錦，你們可以叫我小賀。”賀重錦在一樓甲板眺望遠方的海天一線，又回頭看向他們問，“我們什麽時候出發？”
“還有就是我們住哪？能帶我們逛逛嗎？”賀重錦詢問道。
“當然可以，老板你好，叫我小於就好，你們登船了之後我們隨時可以出發。”小於主動鞠躬握手滿含笑意地問道。
“那就準備出發吧？”賀重錦漫不經心地說了句。
“好好好，都去準備，半個小時後出發。”小於看起來像是這艘船的“船長”發號施令。
一群人鳥獸四散，只星星零零地留下來幾個。
“老板叫我小李就好，我是三樓露臺水吧的調酒師。”
“老板叫我小趙就好，我是健身房的健身教練。”
“我叫伊澤，是老板的甜品師。”
“老板我是老王，我可擅長做海鮮了！”
……
以上賀重錦都能理解，可最後一個看起來實在不像是他老爹能找的廚子：“你是廚師？”
“我家就住在海邊，水性好，知道海鮮的各種家常做法，保管原汁原味。”老王的膚色魆黑，一雙眼眸卻明亮得緊。
賀重錦嘗試用方言溝通：“您是當地的漁民？”
或許是在大老板口中聽見鄉音，老王興奮地點了點頭握住賀重錦的手：“對頭對頭，有空老板來我們村，我帶你嘗嘗最新鮮的海鮮。”
“好好，一定。”賀重錦回握了他的手頷首道。
“麻煩你們哪個先帶我們去住處吧？”賀重錦看著一旁有些不耐煩又隱隱有些期待的白墨莞爾。
白墨咬著草莓芝士波波的吸管亦步亦趨地跟在賀重錦身邊，兩人在員工的指引下到了四樓的海景總統套房。
一上船，賀重錦就覺得這船有點大了，後來聽見那些工作人員的自我介紹再加上如今看到房間裏的面積布置奢華程度，賀重錦忽然有些頭疼，其實弄一艘漁船稍上他們兩個也是可以的，實在不必如此鋪張浪費資源，早知道這樣就帶著同學們一起來了。
殊不知賀老總愛子心切，他這個兒子從小獨立要強都沒主動向他要過什麽，如今主動開口自然要好好表現，就差給兒子買下一艘船了，順便還向許女士炫耀：兒子沒找你吧？哈哈哈，他還是親近我這個爹。
許女士看著志得意滿的賀先生忍不住想要給他一個大逼兜。
房間的冰箱裏放了各色的飲料水果糕點，衣櫃裏塞著各式各樣的衣服都是當季的新品。
托李叔置辦的潛水設備就放在最顯眼的地方，賀重錦不會游泳更誆論潛水，李叔也很好奇，賀重錦只能找了個借口說是白墨有證白墨用。
白墨要是考這類的資格證書應該很容易吧？賀重錦不禁想到看著白墨的模樣忍不住想要去靠近卻又怕自己忍不住，最終告訴他：“馬上就出發了，白天我們只能呆在船上，晚上你再帶我走。”
白墨沒有問原因，其實也隱約知道幾分，兩個人“跳海”消失不見，幾個小時後又出現在船上怎麽都覺得有些驚悚。
“嗯。”白墨點頭將空了的奶茶杯投進了垃圾桶。
這個套房裏有一大面墻都是透明的單向玻璃，透過這裏可以看到外面的海景，出於安全考慮這一面墻的“窗戶”並不能打開，另一側倒是有一個幾平米的大陽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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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著黑白西服的白墨在這種地方總像是什麽國外大集團的商業精英，動輒要談幾個億的合同。
只可惜他臉色臭的要命，一點都不懂得掩藏自己的情緒。
本來是想拒絕的，看著賀重錦興致勃勃的模樣還是依言走了過去。
還差幾步沒走到就見賀重錦主動將他拉了過去，打開手機的相機功能擡手，鏡頭前是他們兩個人的模樣。
“笑一笑呀，我們拍一張打卡照。”賀重錦用手肘碰了碰白墨。
“為什麽？”白墨不解。
“因為……”賀重錦的情緒微妙，“我想記住你。”
如果以後真的見不到了，這也是你曾在我身邊的證明。
白墨不喜歡少年這樣的情緒，難得地配合了一次擺出了個剪刀手並且告訴賀重錦沒有下一次了。
船只啟動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緩慢地駛出港口駛向那一望無垠的湛藍。
賀重錦睡了個午覺就已經到了黃昏時分，四面環著海早已看不見陸地，西方的天際像一幅色彩濃烈的油畫，一輪紅日暈染開雲層，海面上閃爍著暖色的鱗光。
黃昏漫長，天邊的漸染色美好得令人窒息。
賀重錦拉著剛打完一把游戲的白墨前往甲板，這次他記得帶了相機來記錄下這言語無法描繪的驚艷美好。
“沒有風雨的時候，我每天都能看到這樣的景色。”白墨對他常見的景色不以為意。
海上也是有四季的，只是不是通過視覺來感知變化，夏季的海洋洶湧熱情，偶爾也會給人類帶去自然災害，譬如臺風和熱帶風暴，冬季的海洋反而比陸地上要溫暖許多。
日出、黃昏、星月夜、暴雨天……
都是不一樣的景致，他在北冰洋的時候見過許多次人類口中所說的極光。
“這樣的黃昏，應該會百看不厭吧？”賀重錦的餘光看向白墨，唇角始終勾著笑意，“真好啊，白墨，我每次看到這樣的景色的時候，我總會感嘆大自然的奇妙還有就是活著真好。
遇見你也很好。”
我嘗試了許多以前沒嘗試過的東西，認識到了人類的渺小，看見了從未見過的景致，最重要的是——遇見了你。
“遇見你一點兒也不好。”白墨不讚同地回了一句。
或許是逐漸摸清了白墨的脾性，賀重錦也不惱：“是啊，如果你的同伴不被抓，你就不會上岸，你不上岸就不會遇見我。
你每天都可以伴著黃昏挑選自己喜歡吃的食物。”
白墨開口：“有人摁門鈴。”
賀重錦這才收回註意力，看向白墨手上還在收拾著自己的相機：“陽臺離門口隔得這麽遠你都聽見了？
真厲害啊。”
賀重錦想：適時的誇獎虎鯨先生可以讓虎鯨先生的心情變得愉悅。
是到飯點了，賀重錦本來想去餐廳，結果服務員直接將“滿漢全席”端到了賀重錦的房間裏。
都是海鮮，但是熟食。
白墨的情緒肉眼可見的煩躁了幾分。
賀重錦忍俊不禁，其實他很早就想說你面無表情不開口的時候比你平時要帥三分，由於虎鯨先生過於在意他的外在形象賀重錦終究沒有說出口。
等入了夜，賀重錦收拾了一整套的裝備帶著虎鯨先生小心翼翼地到了一樓的甲板上，海上的晚風微涼，少年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海面上泛著粼粼的微光，是星子與月鋪下的鱗片。
賀重錦緊緊拽著白墨的手腕有幾分隱憂：“船一直在航行，我們離開了還找得回來嗎？”
“我的速度比這艘船快。”
“它是固定航線。”
“我能辨別方向。”
……
即將要回到海裏的白墨顯然有些急切，白墨想要是賀重錦不願意他就自己離開再找回來。
“我都忘了鯨類是不是自帶聲吶系統呀？”賀重錦松了一口氣，白墨這麽說他就信，最差不過變成魯濱遜漂流記而已，總之白墨又不會拋下他不管，“那我們走吧。”
賀重錦翻過甲板的欄桿，深吸了一口氣看著深邃而又危險的海面的時候心還是被提了起來，他閉眼縱身一躍，任由冰冷的海水包裹了自己。
虎鯨先生莫名地心慌也跟著跳了下去，將少年抱進懷裏的那一瞬間感受到他的心跳和身上的溫度才感到一顆心落到了實處。
人類在海裏是活不下去的，可即便如此賀重錦還是因為自己的幾句話全然相信了自己，如果是這樣的話，自己在陸地上的時候又有什麽理由不信任他？
他們之間……算是可以交付生命的信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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